2017年全國殘疾人崗位精英職業技能競賽上,盲人夢一位盲人程序員通過聽取讀屏軟件來寫代碼。閱讀 (視覺中國/圖)
閱讀至黛玉進賈府的紅樓章節,障礙又出現了:細膩的盲人夢環境描寫,人物關系密密匝匝,閱讀聽得全亂套了。紅樓周文晴是盲人夢中國人民大學心理系的在讀碩士生,由于先天性視神經萎縮,閱讀僅殘存一點視力,紅樓她“看”書用的盲人夢是讀屏軟件——用一種機器人的聲音,把智能手機的閱讀字都讀出來,語速大概是紅樓正常溝通語速的兩倍至四倍,旁人聽起來就是盲人夢一頓“嘰里呱啦”的聲音。這樣的閱讀好處是,每天花上一到兩小時,紅樓一本73萬余字的《紅樓夢》能在一周左右的時間聽完。
壞處則一言難盡。手機里的讀屏軟件只能暫停和快進,無法精準定位到某一行,語句符號間的停頓、喘息與回味的空間沒有了,許多時候“聽不懂”。小說如果有特別多對話,讀屏軟件不能讀出對話開始與結束的雙引號,周文晴也分辨不出究竟是誰在說話。
盲人閱讀在主流社會里似乎是件“小事”。很少人關注讀屏軟件是不是可以定位到某一句話;一本新書面世,大都不提供無障礙的電子版。
2022年5月5日,一部為視障人士帶來福音的國際條約對中國生效。這則新聞,讓盲人閱讀這件“小事”有了些許關注度。
條約全名為《關于為盲人、視力障礙者或其他印刷品閱讀障礙者獲得已出版作品提供便利的馬拉喀什條約》,又稱《馬拉喀什條約》,核心在于為無障礙格式版的制作提供版權限制與例外,為無障礙格式版的跨境交換、進口提供便利,解決無障礙格式版本匱乏問題。
很長時間以來,無障礙格式都被限定為盲文。1991年施行的著作權法規定,已發表的作品可以不經著作權人許可,不向其支付報酬的無障礙版本,僅有盲文形式。
可上盲校時,周文晴不喜歡用盲文閱讀。盲文書厚重,比如一本高中數學教科書需要分成五冊,每一冊大概有13寸大小,七八厘米厚,光是攜帶就很不方便。
盲校里有圖書館,不大,大部分藏書都是教科書、中醫推拿教材,以及《讀者》《故事會》《盲童文學》?!斑@些我不感興趣。”周文晴說。他們班上有一臺配置了讀屏軟件的電腦,許多同學喜歡下課圍著電腦讀《綠野仙蹤》《窗邊的小豆豆》。
周文晴的朋友董麗娜比她大十來歲,1992年入讀盲校。在董麗娜上學的年代,還沒有讀屏軟件可用,盲文書幾乎是唯一的閱讀材料。董麗娜每周都去圖書館借書還書,先是看一些智力題集,后來是老師推薦的《家》《春》《秋》。印象最深的是《簡·愛》,一整套盲文書有五本,都是磚頭厚度,她帶去教室,帶回宿舍。
但書還是太少,“讀著讀著就沒什么可讀了”。那個年代特別流行臺灣作家三毛和張曉風的作品。老師在課上念了一小段《撒哈拉的故事》,浪漫、有異域風情,董麗娜被吸引了。她特地到盲校的圖書館里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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